窗前枯荣

窗前枯荣
你擅画的姹紫红嫣怎属于这季节
不如碾墨滴作半朵清莲
以此作结篇
                   ——《烟雨》
明楼至今还记得那个夜晚。上海上空是紫光璀璨的星幕,空气中却是雨水般的清寒。
那只是普通的一个三月中一个普通的日子。
乍暖还寒。
明楼手里捏着一个信封。信封没有拆开,是上好的厚牛皮纸信封,上书刚劲瘦金体。
寻常瘦金体都是灵秀纤美的,这字体却韧劲刚性兼备。
足可见书者文才非凡,又果敢决断。

“兄  明楼  亲启”。

那个三月,春归甚晚。

明诚去年三月被调往南京。表面上是“历练”和“升迁”,其实是作为要挟上海官员的筹码。时人大多嗤之以鼻,若真是傀儡,早就甘心被控制;若真是有志之士,怎会留恋儿女情长家庭亲情?
对明楼来说,怕原本是理应如此的。

但凡事总有出乎意料,只因为那个人是阿诚。

春归甚晚,花开亦迟。
南京的春天来得更晚,而且一片灰暗。
明诚的居所外植有柳树。听老人们说,这柳树每年萌春而发,此刻早该发出绿蒙蒙的新芽了。
如今风未暖,水仍寒,柳也无意欢。

南京物质不及上海丰富,不过对阿诚来说并无大碍。他生活素来简单精细,青菜素面在他手里也是美味。一盆绿植在他手里,不多日便抽出花苞。
只是他还是会想念明楼。

在南京的经济司就职,接触到的情报有一定的局限性。不过他来之前接到的指示是保持静默,他反而可以静下心来居身于这三教九流混杂之处,耳听八方,岿然不动。

明诚带到南京来的行李不多。一日路过里弄见有家外国人开的画具店,进店去了想买油画用具,思量再三仍是放下了。出了店面,拐进一家笔墨纸砚的店铺,买了文房四宝回去。

在上海画的那幅《家园》,挂在了明公馆客厅。那是明楼早早据为己有的。
当下,他身处异乡。对阿诚来讲,上海不是故乡,明楼身边才是。
他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桌上的墨色淡荷墨迹渐干,荷香入风。
那柳终于抽出了今年的第一颗新芽。
END
身体太差了,精神也很不好。只能努力在精神好的时候尽量写,等文的小可爱们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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