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与他与星象仪（二）
“视宁度太高了，沸腾和闪烁太频繁，短期内很难继续进行观测数据收集了。”观测室里，不二略显懊丧地反复调试着设备，“暗流的曝光时间都比正常时长了一倍。这个季节就是这样糟糕。”
手冢就坐在他身后，看着手上观测站的过往观测数据，心下感叹自己确实没来错。先进的设备可以让天文观测学者得到更为精确和完备的数据，继而使理论天文学家们可以更精确地定义某些运行规律和预测某些天文现象。
原研究领域为宇宙力学的物理学家手冢国光，其出色的数学逻辑能力和敏锐嗅觉让他比众多理论天文学专业的天文学家更擅长在庞大的看似毫无关联的数据群中找到他们互相影响的证据，从而为模拟天文系统的建立提出框架性的猜想。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尽可能过滤精简的有效的数据群。
他和这里如此契合又如此格格不入。和这里的沉寂比起来他是那样的生动，他似乎更适合太阳和威风而不是与星辰为伴的深夜；但似乎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里，平静、美丽又疏离。不二周助身上有太多让他无法看清的东西，好像隔着万面石，明明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却无法将一切合理地拼到一起。
“夏天山上的气流很容易受到影响，这个观测站当年的选址特意选在了远离海岸的森林中心，但是多温度气流干扰还是难以排除。”不二向着“新人”手冢解释道，语气中的无奈透露了这种情况实在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理论上讲，应该选择与大面积水域较近的位置不是吗？水的比热容大，会尽可能降低外界气温带来的影响。”手冢放下手里的平板，双手交叠看向不远处半靠在操作仪器台上的不二。
“这大概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地面观测很难规避空间观测可以规避的问题，只能尽可能择优。”不二细碎的额发随他的动作扫过眉眼，温柔的弯月眼就这样在发梢摆动间隐现。
“恕我冒昧，不二先生。”手冢还是开口问道，“在过去的五年中，几乎所有被提出的引起轰动的天文学新理论，都与您选整分类的观测数据有关。以您的资质，完全可以胜任更重要的职位。您为何拒绝了？”
不二歪了歪头，没有回答。
TBC
依旧短小。明天满课，实在抱歉。（五一期间要去帝都见朋友，大概在4.30晚上就可以继续更了。）明天我尽量哈，提前祝大家都有个快乐安全的五一假期